人都有尋死尋活的時候,我也不例外。許多許多年前,有一度很沮喪,於是我便跟咩仔說:「人活著真沒意思,我不想活了。」咩仔說:「這可不好。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某某人在報紙上幫你發了這條新聞,你豈不是要難受死了?」雖然理智地想,我這樣的無名小輩要因為這個原因上報實在不太可能,不過說也奇怪,自從咩仔這樣說了以後,我就決定好好的活著。

昨天找到中國時報,看到新聞上寫著女作家尋死的導火線是「習慣喝酒,被男友責罵」,我立刻感覺到不寒而慄。我相信這位記者不會無中生有,而這件事情可能也的確發生過,但想想女作家年輕貌美,生活多采多姿,想必有更多值得大家記憶的事情,但現在他的死因就永遠停格在「習慣喝酒,被男友責罵」這幾個字上頭,我不知道別人的感覺怎麼樣,至少我覺得這樣的論定太粗率以致於失去厚道,而對女作家來說,這樣的標籤太不值得。

我覺得人死去的那一刻,失去靈魂的肉體可能就已經失去尊嚴。但更沒有尊嚴的是那些必須和那些缺乏善意的耳語、揣測纏繞在一起,就像殂肉永遠揮不走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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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ec 03 Sun 2006 16:11
  • 打住

米蘭昆德拉認為,詩歌是無法翻譯的,但小說的知音往往在國外,比如,他認為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知音是紀德。

過去,只要一本書打開了,一張碟放進去了,我總會設法把它看完,不論多麼難看。這不知道應該稱為征服欲,還是害怕錯過精彩的哪一片段。不過,在我的經驗裡,看了一半還不喜歡的書或電影,恐怕就真的與你無緣,就算勉強看完,你那越來越不可靠的記憶力,很快也會把它們忘記。

這時我發現,學習「打住」真是非常必要的功課,這可以讓你節省很多時間,有時還會有意外的收穫。比如說,當我看漢娜鄂蘭「黑暗時代的人們」時,我告訴自己不要貪多,至少能看完羅莎盧森堡和班雅明那兩章就好,結果我看了更多,現在正津津有味的看布萊希特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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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的冬天很暴力。我的朋友說。在北歐,女人變得很暴力,男人變得很暴力,更多更多的人得了憂鬱症。

規律的生活對人類必定是好的。《魔鬼的情詩》聽到第三首正好是「把悲傷留給自己」,直接切入第九首「別讓我哭」,關機。其實我想聽「我不能悲傷的坐在你身旁」,只是找不到CD。

看了三十分鐘書,不妨看看碟。我想重看「新天堂電影院」,卻拿了丹尼爾戴路易斯的新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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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報社那一年,偶然聽說遠流要幫金庸做個大活動,那時剛跑新聞,所以凡事小心翼翼不敢懈怠,遇著遠流的王老闆,我就急著打聽這件事情。只見他支支吾吾不敢多說兩句,最後說,這件事還沒確定,等確定時再告訴大家。我也就不再多問。

過沒兩天,看到民生報刊出遠流「金庸茶館」的消息,雖然搶新聞從來不是我的特長,但當時我年輕氣盛,當場就想打電話給王老闆抗議,報社同組記者小包勸阻了我,他說:「徐開塵跑獨家可以不必介意,他資格夠老,關係夠好。」意思是徐開塵跑獨家是應該的,我們也就不必生悶氣了。聽了小包這句話,我稍稍服氣了一點,也想到可能人家比我更早知道,只是守新聞守到現在才發,所以我就把注意力放在這個人名字上。

我說,「徐開塵」這個名字頗為不俗,不知道人長得怎樣?忘了是哪個同事說:「長得不錯啊,看起來挺舒服的。」然後話題就轉到,當年大家跑新聞時,民生報記者穿的衣服都很漂亮,可見民生報記者收入可比時報好多了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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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一本書稿,文字雖短,但有法文譯名、希臘譯名,讓學問淺薄的我,看得非常之霧煞煞,最後我急中生智,想起一位編過「希臘」主題的前同事,似乎當時也為譯名所苦,所以乾脆彙整了一份人名對照表,於是我急電給他,希望他能翻箱倒櫃找到檔案,並火速寄來。

我這位同事很有趣,他天資聰穎、工作勤奮,是每個老闆都希望擁有的好員工,不過自從婚後,他居然也染上「慢條斯理」的惡習,所以之前聽說他在寫一本書,後來聽說他又接了一本書,但始終沒聽說他已經寫完了。所以,每當我有些事情沒做完,而要偏巧在網路上遇見他時,我總會關心他進度如何,這可以使我獲得一些安慰,而這種「不懷好意」也讓他很「憤慨」,我懷疑他最近不常上網,恐怕也跟這件事情有關。

他可能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會接到我的電話,而我在問完人名對照表之後,也不想想自己有求於人,還故技重施的問他近來進度如何,只聽他一聲哀嚎,說是自己現在蠟燭兩頭燒,我想到現在手邊處裡的兩本書,又想到自己有時也該善盡安慰的義務,於是我連忙說:「唉,我也是啊,我現在也是蠟燭兩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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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鄂蘭有個朋友,估計喜歡詩歌也寫點詩歌。跟一般對詩人的刻板印象不同,漢娜鄂蘭形容他不是那種逃避世界、營造夢幻城堡的人,而是願意與世界正面交鋒的人。

但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世界並沒有因此而改變。他發現這個世界的居民不是詩人和詩歌讀者,而是電視觀眾與「讀者文摘」的讀者,或者更糟的是,現在還出現一種人叫「批評家」。這些人不是為了他們所批評的詩歌、故事、戲劇而存在,而是為了自己而存在,他們知道如何把詩和小說組裝在一起,雖然,本來是可憐的作家把它們組裝在一起的。

漢娜鄂蘭嘲諷地說,這是一樣的。如果你在進行一次鹹肉品評競賽時,有隻豬闖了進來,你也會急著說:滾開,你這隻豬!你懂得什麼是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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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買了幾本五四時期作家作品的復刻板,有魯迅、聞一多、郁達夫、劉訥鷗、梁遇春、戴望舒、朱自清等人的。這個復刻版設計挺巧,封面、內頁都跟二、三○年代的原書一樣,不同的是復刻版是兩層封面,最上層多了「原版珍藏」印記,可是這層是可以撕下的,撕下之後就跟當年版本一模一樣了。

看著繁體直排的內頁,那種暌違已久的老鉛字,看起來還是挺有味道。我重讀了戴望舒的詩作「雨巷」,梁遇春的「談『流浪漢』」,雖然跟以前讀的版本也不同,但還是有老友重逢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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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咩仔買了一箱酒,這箱酒就跟福袋一樣,價錢不高,但打開之後往往有物超所值的驚喜,我一直很垂涎,恨不得自己在台灣,能親自檢查這箱酒。

最近我常問咩仔福袋裡還剩下幾瓶酒,他被問煩了,反問我為什麼這麼關心他的紅酒?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上星期我自己也買了一箱,沒想到立刻就消耗了兩瓶,我對這樣的速度很恐慌,所以想知道一般人消耗的速度如何,很有以前參加考試時,發現自己沒唸完,所以想打聽別人是不是也沒唸完的意味。

不過我相信咩仔買的酒一定比我好。上星期五開了一瓶奔富落神山莊的梅洛,喝了半瓶就被我擱在冰箱裡,昨晚想起來,想試試還能入口不,結果品質相當穩定,上次不怎麼樣,這次也不怎麼樣,不過或許我是邊喝邊看碟的關係,一會兒我就完全不在意紅酒好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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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如果有人絮絮叨叨到處訴苦,人家就會說「簡直像祥林嫂一樣」。「祥林嫂」是魯迅小說裡的一個人物,故事如何我已經忘記了,不過必定是挺愛和左鄰右舍訴苦,才能有此比喻吧?我是挺慶幸當年不流行星座,否則祥林嫂可能會變成處女座的代言人哪。

最近吃得好,而心情不怎麼地。感覺肥肉漸增而智慧益少,有此自覺,又為了避免讓人家以為「祥林嫂」出了現代真人版,就像Sony繼PS2之後又出了PS3一樣,我當然決定還是少寫部落格為妙,不過剛才在報紙上看到穆里尼奧的照片,我又感覺恢復了一些元氣了。

自從世足盃落幕後,我對足球的熱情仍持續悶燒,但是維持小火慢燉狀態,有空就看,沒空也就不看。我看的是英國足球超級聯賽,而我在英超各足球豪門中,立刻就相中了一個力挺的球隊,就是切爾西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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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是否曾經懷疑過這個問題:每天去龍山寺拜拜的人這麼多,神明怎能聽清楚並記住每個人想問的問題,而且給予極為精確的回答?就像,世界上只有十二個星座,為什麼大家還是看星座運勢看得很開心,有時還覺得挺準的咧。我們都怕噪音,神明如何能在音流中指點迷津,星星如何在運轉中為幾億同樣星座的人演示禍福?

對星座小有研究的人會說,只看太陽星座不準啦,還得看你的星圖,看所有星星所在的位置。而根據我的經驗,不論是算卦或是星座運勢,都是有準有不準,反正抱著勝固欣然敗亦可喜的平常心,也就可以當作一件有趣而不必太在意的事情。

不過有的時候,星星或神明或卦象會跟你開個小玩笑,讓預測應驗在非常奇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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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報告一下,昨天午餐、晚餐花了三十元人民幣,來回計程車花了二十八元,唉,買了十二瓶酒花了一千四百八十元,真是天不從人願啊。

今天酒商送酒來,看著十二瓶澳洲奔富葡萄酒,雖然大部分都是入門酒,但我仍充滿了欣喜,花錢的失落和酒櫃飽滿的喜悅取得了平衡,我覺得如果這十二瓶酒可以喝上四個月,平均起來一個月也沒花多少錢啊,更何況酒商打了不小一個折扣,這樣說來,也許我還賺了不少錢也說不定呢。

我記得曾經看過一個報導,一個人因為運動而延長的壽命,其實跟他運動所耗費的時間差不多。這樣聽起來好像運動沒什麼用,可是運動本身創造的快樂,以及因為體能更好而創造的更好的生活品質,卻不是不運動所能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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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一口氣看了卡霍的兩部片子「壞痞子」、「男孩遇見女孩」,我極喜歡「壞痞子」,覺得比「新橋戀人」更好看,還有,年輕的茱莉葉畢諾許,年輕的茱莉蝶兒,我覺得這又是一部我應該更年輕的時候看的電影,現在看總有種青春消逝的惘然感,好像在太老的時候談了一場太年輕的戀愛。

今天早上醒來,我賴在床上,不斷告訴自己,「你已經老了」,可是我還沒為老這件事情做好任何準備呢。我想到幾乎不值一提的少得可憐的積蓄,想到我某位學長一到北京就斷然決定買了一個房子,然後心甘情願為此過著節儉的生活,我突然覺得我任性的生活,看似快意其實空虛無比,於是我斷然決定,從今天開始我要過著清貧生活,每天的平均花費不能超過一百人民幣。

當然,跟過去的規律完全相同的是,當我開始想到不能不節儉的時候,我總會又想到一些必須的開銷。比如,今天又是到馴鹿吃沙拉、三文魚的日子,這是不能不去的,還有,有個很棒的碟店就在附近,也該去淘點新貨了(果然,今天就買了十幾張碟,立刻超支,可是你們會羨慕我的,我買到剛得大獎的「風吹稻浪」、溫德斯「柏林蒼穹下」、羅曼波蘭斯基「死胡同」、伍迪艾倫新片「獨家新聞」、阿莫多瓦新片「回歸」、日片「蟬時雨」等),這些錢我花得心甘情願。比較令人困擾的是,酒商剛傳來本月促銷計畫,看看品相有點讓人心動,十二瓶酒,約莫台幣六千多元,唉,該不該馬上行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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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終於到了宋莊進行藝術學習之旅,時機可以說巧,也可以說不巧。

巧的是正好在宋莊美術館遇見久仰大名的李陀、栗憲庭、崔健等人,不巧的是有一個據說很棒的攝影展剛撤展,我們只來得及看到幾幅作品。

宋莊真的是很有意思一個地方,許多在圓明園藝術村扎堆的藝術家被迫遷離之後,不約而同的又搬到宋莊來扎堆,也因為這些積累,宋莊在云云眾莊之間有了自己的特色,也有了自己的壯觀的美術館,並且可以找到栗憲庭來主持其事,聽說未來還將有許多藝術家入駐這裡,可以感覺到這將會是充滿活力與故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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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咩仔的生日,咩仔很愛吃,既然我分身乏術,無法請他吃飯,我就打算介紹一家這裡的新餐廳,讓他也有食欲大動之感,這樣他今晚的生日大餐,也就可以大快朵頤了。

是的,我要介紹的餐廳就叫「金錢豹」。去年賽馬餐廳的余老闆就報給我知,說是他的朋友在北京開了一家餐廳叫「金錢豹」,屬於吃到飽那種,而且食材非常高級,有大閘蟹、生蠔等等。可惜,一來我覺得「金錢豹」聽起來有點怪怪的,很難想像是哪一種餐廳,二來,我對吃到飽的店一向很反感,總覺東西雖多但材料不佳,一不小心又會吃得死撐,所以這個地方我是從來敬謝不敏的。

前天,我們一位作者來訪。他可堪稱是作者中的表率,他領了一筆版稅後,先是赴紅橋買了上品大閘蟹,讓我們晚上招待朋友開大閘蟹宴,而且時近中午,又熱情邀請我們去「金錢豹」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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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我問過一個朋友:「當你心動的時候,你會有什麼感覺?」

我不知道他現在是否記得當時的答案,但我記得很清楚,他的回答是:「我會聽到心裡磚塊掉落的聲音。」

昨天和兩位朋友到一個奇怪的酒吧,有點類似當年在伊通街巷子的「小蜜房」。裡頭人很少,但我還是感覺格格不入,這應該屬於那些有大把青春、大把寂寞可以揮霍的人享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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