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的一年多前,我跟我媽媽抱怨說,幸好我還有個妹妹,否則我鬱悶死了。我媽媽知道我對同樣是他生的兩的弟弟,一向不太滿意(料吾弟對我亦如是),所以悶不吭聲,當作沒聽見。

我妹妹跟我比較談得來,而我弟弟並不。我妹妹喜歡文學,而我的兩個弟弟,小弟我是從來沒看過他手上拿過書,不管是什麼書。而我大弟呢,有一回我去他家,發現書架上陳列著「如何瞭解你自己」、「如何與人溝通」、「如何突然發大財」(這些書名是我瞎編的,但是意思差不多),我每次去書店,看到這類書總想著,到底這些書會賣給誰?我現在知道了,就是賣給我弟弟。

我妹妹就不同了。當年在北一女校刊不時發表新詩數首,雖然每次都看得我哈哈大笑,但不能不承認他對文學充滿熱愛。這樣說,好像在嘲笑我妹妹似的,其實並不是,我妹妹雖然跟我同血型同星座,但他的行動力比我強,高中時喜歡新詩,就自己寫幾首,喜歡金庸武俠小說,也自己寫上幾段,最重要的是,他的數學很好,而我完全不行,這個差別注定我們走向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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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標題並不妥,應該寫成「百感交集蘭會所」才對。但是「極樂北京」四個字還是突然浮上心頭,也許在我心裡,北京已經離開了原先的隨意自在,而往奢華擺渡過去了(遺憾的是,這種奢華的氛圍,又學不來上海那種早已見過世面的從十里洋場時期就深藏在骨子裡的風韻)。

昨天,到北京參加活動的酒友蘋果打電話來說要一聚。我想到許多人跟我提過的「蘭會所」,說是史塔克的設計,是一種過了度的前衛的裝潢,我早想去見見世面,於是就約了蘋果去那裡坐坐。

早就知道這裡不便宜,但看了酒單還是讓我吃了一驚,因為我還沒用餐,所以又點了兩個小菜,我想這真是一個超越我的階級的所在。我們在酒吧區,裡頭的設計充滿變形的巴洛克的繁複與華麗感,本想好好聊天,但是環繞整個區域的音響效果,一來使我們很難聽到對方講話,二來低沈的鼓音,讓我疲弱的心臟隨之詭異跳動,其實我真是不舒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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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v 08 Thu 2007 12:04
  • 禮物

最近幾年一感冒就會要我半條命,而且只要一到冬天就立刻感冒無疑。所以打從秋風漸起之時,我就嚴陣以待,尤其辦公室特別陰冷,所以我在台灣從來不穿的厚背心,在這裡可是絕不離身。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最近天氣很詭異,昨天上班時,我看商場的告示牌,說是十度左右,到了晚上居然變成十二度了,居然有晚上比白天暖和的事情,我就在這種捉摸不定的情況下,硬生生的感冒了,而且我很惶恐的懷疑,我之所以感冒就是因為穿得太多的關係,真的是,老天要人感冒,人也沒辦法。

今天可是一個大日子,咩仔要過大壽了,他原本要去飯店安靜的慶生,不料也是人算不如天算,居然明天才定得到房間,也就是得過了生日才能去慶生,這也是很怪的事情。所以我就跟他表示,生日也該平常心,跟兩隻貓一起在家慶生也是挺好的。他說,本來就是這樣啊。

從生日我不禁想到禮物,前陣子花了很多心思在想「禮物」這件事情,有些人喜歡送禮物,有人喜歡收禮物,我始終覺得我是一個喜歡送禮物多過收禮物的人,有時光是挑禮物的過程,就讓人欣喜異常,如果這個人又是你非常喜歡的人,這種快樂或幸福感真是難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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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台北時,跟一位好友通電話。他是我在記者生涯中,最欣賞與最信任的編輯之一,曾在麥田編過「當代小說家」系列,以及許多著名作家的小說。我當時跟他聊的就是,如何看待你所編的小說遇到的評價?記得他那時勸慰過我,說是不要入戲太深,編輯和作品之間,還是要保持一些距離等。(大概是這樣吧?)

不過這真的是我的問題,如果是我寫的東西,我其實不太在意別人怎麼看。但如果是我選的作者,我就非常想捍衛他們,說起來這不太應該,我也覺得這應該列為我修身養性的目標之一。但是說是這麼說,今天看到這個書評,我還是欣喜異常。我一直這樣覺得,也許許多人覺得《萬物生長》比《三日,十四夜》更精彩(其實我自己也很喜歡《萬物生長》),但是就成長小說來說,沒有到《三日,十四夜》,沒有接觸到那種傷害、黑暗的東西,就成長小說的寫作來說是不完整的。所以,我要特別貼出這個書評。

單純歲月

 馮唐是個才氣縱橫的作家,他的文字大開大闔像北地的沙塵暴長驅直入沒有一點猶豫,每一個句子都漂亮流暢得像是直接從胸口掏出來,渾然天成熱血得一點矯飾也沒有。如此優越的敘事能力叫人羨慕,語言文字對他而言似乎不是身外之物,也不是後天的學習,完完全全像是他身上的一個隱形開關,世上沒有他不能說的話也沒有他說不清楚的事。他的文字裡沒有天高地厚這回事。

 這是一本關於青春尾聲的故事,它充滿了年輕男性的夢想、慾望、掙扎、困惑、愚蠢以及幻滅。它看起來非常大膽而且色瞇瞇的,全書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生殖崇拜和性幻想,可是讀者最後會發現,這不是一個色情故事,它如假包換竟然是個純情故事。這個色膽包天的敘述者其實只是個有點傻氣害羞的孩子,他面對世界的時候不知所措,他想抓住的東西總是從指縫溜過,他也不知道是被自己騙了還是被世界騙了。那迷惘和憤怒像是沙林傑的《麥田捕手》,那失落和困頓像是亨利米勒的《北回歸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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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家族相簿裡,有許許多多張人像,我都不知道他們是誰。當時會這樣珍重的保留起來,一定是我的父祖輩熟識的人,但是幾十年過去,如今當陌生的眼睛注視著這些照片時,意義銷解,時光斑駁,一切無從指認也無從記憶。但是有一張照片我印象特別深刻,看來是一個日本人,穿著和式服裝盤腿坐在被當作書桌的小几上,我記得這張照片是因為這顯現了一個讀書人的印記,不論到哪裡,首先要有一個書桌一樣的地方,如此即使居住再侷促,總可以讓心情寬裕。

昨天在家裡看了一部很老的日本電影「請問芳名」。三部曲看完得六個多小時,所以我看了上、下,中間就放棄了。其實這部從昭和二十年開始展開的故事,雖然距離現在總有半個世紀了,但是因為情節還有人物的心理狀態非常貼近人性,所以並沒有過時的感覺。我想許多人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抉擇,放棄最喜歡的,以為平實就不會讓自己經歷失望或背叛,或者經歷了也不會那麼痛苦,但是命運很難說,以為最安全的選擇,可能正是不幸的開始。

裡頭人物的造型、穿著,我實在太熟悉了,跟我小時候看的大人的穿著一樣。我台北的衣櫃放著兩件我永遠不會穿的衣服,一個是我父親穿過的開襟毛衣外套,肩頭還有個小洞,我曾試著穿個高領毛衣配上這件外套,但實在太寬大,我很快就放棄這個主意。另外一件是我父親四十年前在東京幫我媽媽買的風衣,看我媽媽當年的照片,似乎很多個冬天他都穿著這件風衣,當然我媽媽現在早已不穿了,我把它帶到台北,有一回試穿居然可以穿下,但問題是,穿這件四十年前的風衣走在台北街頭,也未免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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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v 02 Fri 2007 11:24
  • 故事

一兩年前,有位電影公司的人拿了一部電影的劇本給我們看,問我們有沒有出書的意願。雖然是阿城寫的劇本,但劇本就出書來說來是單薄了一點,所以我們也就放棄了。可是在與製片閒聊時,他說的一些話我卻始終記得,大意是:在宣傳時,一定要有個「故事」,這樣才能廣為流傳,而且在人的心裡產生作用。

也許他所說的「故事」,作用類似於「佳話」。人都喜歡聽故事,尤其喜歡具有戲劇性的「佳話」,有了一個故事作底本,媒體也知道該寫什麼了,讀者看了也產生興趣了,這樣,該賣的東西也賣得出去了。也許就行銷來說,這是最簡單的ABC,但似乎始終挺有用的。

幾個月前,我在報紙上看到一個謝祖武的故事。好像是在一個電視節目裡,主持人問他當年跟某某女星分手的事情,也許時間過得久了,謝祖武也願意說了。他說,當年跟女明星分手時,其實也沒覺得怎樣,只是從談完分手的地方離開後,他開著車,聽到伍佰的「挪威的森林」,這是他最難過的時候,因為他覺得再也沒有一個人這樣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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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朋友告訴我一件事。他有位男生朋友,很喜歡某位女生,今年女生生日時,他費盡心思買了禮物送給他,女生收到禮物也很高興,可是他們還是決定不要手牽手。我說,那這樣他們算是在一起了嗎?朋友說,在一起的定義很難說,他們只是決定不要手牽手。(以上過程若有寫錯是我的問題,因為我有點一頭霧水)

這讓我想起不久前聽兩位男生朋友的對話。一個說,如果我遇到一個人,一開始我就知道他就是想跟我「搞一搞」,或者一開始我們就「搞上了」,我知道我是永遠不會愛這個人的,因為一開始,他的目的也無非就是這個。但是,如果我愛上一個人,我可能幾個月都不會想要做什麼事情,等到愛情的強度減低之後,我可能就會產生欲望了。另一個則很詫異的說,怎麼會這樣?如果我剛跟某一個人在一起,一開始一定會幾天幾夜天雷勾動地火,激烈異常,如果對方沒有這種強烈的反應,我就會懷疑他不愛我。

我聽了以上談話,覺得非常發人深省,在紅酒喝得不夠多的幾十分鐘裡仔細思考了一下。其實我覺得他們說的都沒錯,愛情跟欲望有點像是調色盤,有些東西過於濃烈了,有些東西就有可能會被稀釋,我唯一覺得可待商榷的是,事情沒有絕對,這種比例會隨著你遇到的人的不同而改變,如果堅持怎樣才算是真愛,這也太難為大家了。  (我忍耐了好久,知道不該這樣想,尤其不該這樣說,但我還是忍不住要說出來:其實當時我看著他們,心裡想,萬一這兩個人在一起了,不知是何景況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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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ct 31 Wed 2007 14:54
  • 改變

昨天中午幾個朋友約了去陶然亭吃素食,有個北京朋友很意外我居然一個人到花蓮去,他認為,這恐怕是受了什麼重大刺激了吧。呵呵,我心想,他們一定不知道從台北到花蓮搭火車只需要兩個小時,所以才以為去花蓮一趟是需要一些動力的,要不然就是我之前不熱愛大自然實在表現得太明顯了。總之,我又把醫院的那一幕說了一次。

可是這次說完後,我突然感覺也許這只是表面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我很煩了,我已經厭倦那個每次說要去花東但又不去的自己,真的很厭倦那樣平鋪直敘的生活,那樣的一灘死水,甚至覺得就算是誤入歧途也好。

這次決定去蘇州也是這樣。其實我可以不去,按照以往我的習性,我也會選擇不去,但我也真的受不了台灣市場這麼壞,所有的書一出去,除了少數外都好像上了斷頭臺,然後編輯、作者、企畫一起沮喪,這真的沒辦法,形勢比人強,可是在接受審判前,至少我們先玩一把吧,先試試看有什麼可能吧?反正再差也不過如此了。今天中午,一位作者請我吃飯,他問起台灣文學書的狀況,我當然說不出什麼好消息,問起他的銷量,當然場面是我很羞愧,他很沮喪,而坦白說,以原創作品來說,他已經算是好的了。這該怎麼辦?從吃飯地點到回辦公室的路上,我突然感覺編輯是一個鐵人運功散的行業,被市場打倒了,要自己爬起來,遇到有才華的作者,要把所有外在不好的因素排除掉,讓他有信心繼續往前走,也讓自己有信心往前走,因為你賭的是自己的眼光,他賭的是自己的才華,眼光可以苟日新、日日新,才華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一個正常的作者,其實他會比你更脆弱(當然啦,如果有人覺得自己才華蓋世,沒賣成哈利波特是出版社的問題,這就另當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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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年我曾到過南京,當時似乎也去過忠王府,這次從蘇州博物館轉個彎走到忠王府時,我覺得很詫異,因為印象中位於南京的忠王府,怎麼搬到蘇州來了。當然還有一個可能是,那年我去南京前也到過蘇州,也許將那時的印象誤植了,但不管怎樣,當我一到這個太平天國忠王李秀成的官邸時,我知道我一定來過。


看到這個禮拜堂很訝異嗎?別忘了太平天國本來就是以「信上帝會」起家的,據說這個禮拜堂恢復了當時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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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蘇州的第一天下午,有一點空閒,所以我就前往貝聿銘封刀之作的蘇州博物館一遊。我對建築不懂,但感覺博物館雖採用現代的設計與建材,卻還是可以呈現出園林的造景與光影變化等特色。難得的是,博物館就位於現在還保留許多原有建築的忠王府舊址,但兩者相鄰,感覺還是很和諧的。



本來想透過觀景窗拍攝窗外景色,沒想到舉起相機,卻發現外頭正有人朝這裡拍來。立刻就讓我想到卞之琳的詩:「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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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ct 27 Sat 2007 16:18
  • 上海

昨天到蘇州火車站時,出租車師傅走了一條和來時不同的路,讓我看了閶門、北寺塔等古蹟,也算是意外的收穫。但更意外的是,我本來以為到上海的火車班次多,應該可以買到類似台灣自強號那樣乾淨快速的火車票(這裡叫「動車組」),但居然動車組的票一張都沒有了,能買到的最快的火車票是兩小時以後從太原開往上海的快速列車,而且沒有座位。我別無選擇,只能抱著初體驗的心情買了硬座車廂的無坐車票。

其實還好,到了蘇州下車的人很多,我居然找到座位,看了一個小時的《秘密晚餐》,也就到上海了。一年多沒到上海,當出租車走上快速道路時,收音機傳來一首熟悉的廣東歌曲,我看了兩旁嶄新的高樓,想到許多年前還殘留著的香港印象,感覺漂浮在兩個城市之間,身似孤舟,而不斷流逝的是時間。

每次到上海幾乎都是住在S家。其實我覺得他很倒楣,我們常常許久未通訊息,找上門去時,通常都是我要到上海了,要請他定飯店或機票,而飯店後來都會變成他家。除此之外,他還得請吃晚飯,餘興節目是帶我去按摩,非常倒楣。不過幸好這次我們說好了,下次他到北京,除了我家實在不能住人外,一切都是同等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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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想再搭夜車回北京了,所以今天我要離開蘇州到上海,借住友人家一宿,明天搭飛機回北京。

這次我清楚感受到台灣的資源真的逐漸減少,但是島內不景氣,競爭又劇烈,生存卻比以前更困難,真的要好好想想怎麼打開一條生路。

不過也許更沮喪的是看到自己個性的弱點,臨大事易膽怯,我想這次又夠我反省很久了。好事膽不夠大,往好處想,這種人也不敢做壞事。我很喜歡飯店的鬧鐘,走之前很想買一個,但聽說鬧鐘銷路太好,已經缺貨了。所以我語帶威脅的跟這裡的總經理說,買不到也沒關係,反正有些鬧鐘有腳會自己不見。他聽了呆若木雞,痛快乾了一杯紅酒,希望鬧鐘不會自己不見,我呢其實也是說說罷了,真要我順手牽羊,我還真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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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提到蘇州一家旅館時,本想寫出這家旅館的名字,但又覺得金雞百花獎的活動還沒有結束,擔心造成友人工作團隊的困擾。可是昨晚一夜好眠後,今天我感覺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以我現在每天二、三十忠實讀者的瀏覽量,要洩密恐怕還很困難呢。

這次到蘇州是談一個合作案,朋友說他們包下許多房間,擠一擠總是有床位的,我覺得這真是再好不過,所以欣然允諾前往,等到臨行前幾天,他說是住在嚴長壽的蘇州亞致飯店,我更是油然興起一種賺到了的感覺。

昨天說過,我早上七點出現在飯店門口時,就被服務人員知道我的名字而大吃一驚。這件事至今仍是不解之謎,因為我的朋友一口咬定他根本還來不及跟飯店說我的名字,那這是怎麼回事呢?其實也許問服務人員就可以真相大白,但糟糕的是我已經忘了他的樣子,我想,這就是人家可以做服務業而我不行的原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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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到某友人家小酌,後來,又來了一位和我同名的朋友,他因為剛打完網球,一身是汗,所以一到就跟主人要求借浴室一用。

過了好一陣子,這個主人遇到咩仔,他想故弄玄虛,順便考驗咩仔對我的瞭解。他說:「上回某某來,還在我家洗澡。」咩仔說:「他不會在別人家洗澡。」主人又說道:「那是因為他剛打完網球。」咩仔笑得更篤定了:「他不會打網球。」這時主人才笑笑的說是另一個人。

先將上情表過,是要說明我平日是個拘謹,除非喝醉,通常不太逾矩的人。這回因事到蘇州,算算飛上海的機票跟到蘇州的火車票,票價差距將近一千人民幣,更不用說從上海轉車到蘇州還要其他車費了,我想總要有一程搭火車,所以就決定坐臥舖夜車直達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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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ct 23 Tue 2007 13:14
  • 一瞬

前幾天看了《玫瑰人生》的DVD,因為對愛迪‧琵雅芙的生平不瞭解,所以看到電影裡他佝僂著背,有時講話這麼粗聲粗氣,感覺很意外。但是一旦他唱起歌來,那種爆發的生命力,完全把這種平日裡的低俗一掃而空了。

想到成瀨巳喜男導演的「放浪記」,這是從日本女作家林芙美子的自傳小說改編的作品,高峰秀子飾演女主角。從電影裡看,林芙美子也絕非「美女作家」,跟琵雅芙一樣,他肢體和臉部表情有時透著怪異,還跟琵雅芙一樣的是,他們都是從社會底層爬起來的,有時也有那種大大咧咧不故作優雅的味道。有一幕我因為看得時間過久而不知是否印象有誤了,晚年時林芙美子身體不好,但仍常熬夜寫作,這時候他看起來就像寫作是一場搏鬥般精疲力竭的樣子。

不管多平凡的人,一生中一定也曾展現過一種異樣的神采。褚威格很擅長描寫這種奇特的一瞬,最近看毛姆的《在中國屏風上》一篇名為〈恐懼〉的文章中,他寫道:「雖然我很難知道為什麼,但在這瞬間我看到了真相。我看見的是,他的感官所喜愛的,他的靈魂就厭惡。」他描寫的是一個傳教士,其實更喜歡在英國學院裡的那種生活,但就是因為太喜歡了,他感到一種罪惡,這種罪惡使他追尋受苦,而到他其實並不喜歡的地方傳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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