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onearth雨季困我們這麼深

最近看了一部伊莎貝‧雨蓓演的片子，距離以前看他演的電影「編織的女孩」、「我們之間」，都已經過了快二十年了。

二十年裡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可是伊莎貝‧雨蓓的表情就好像時間膠囊一樣，把一切變化鎖在眼睛背後。當年編織的女孩空茫卻顯然把自己關閉起來的神情，到了這部「姊妹兩性情」裡，他的眼神雖然更複雜，卻還是維持著一樣的冰冷，好像他和這個世界的關係，從來沒有改變過。

和我同樣喜歡的另一位女明星梅莉‧史翠普一樣，伊莎貝‧雨蓓也看起來老了。但他們老的方式很不一樣，梅莉‧史翠普是老在那雙容易泛紅的眼睛，而伊莎貝‧雨蓓在外表上並沒有留下太多被時間風化的痕跡，但是在他的表情裡，卻輕而易舉的顯露出生活裡那再也不堪忍受的折磨，當然電影裡的人生並不是他真正的人生，但他以自己對人生的理解詮釋了戲裡的人物。

以前「三聯生活週刊」做了一個題目，討論的是茱莉亞‧畢諾許、茱莉蝶兒、蘇菲瑪索等年華不再的法國女明星，這時我才驚覺在記憶裡定格的一些畫面，並沒有留住這些明星們的青春，而後在一些電影裡如「隱藏的攝影機」、「愛在巴黎日落時」，我發現這些女明星就像出格的線條一樣，總是有些繁複累贅的東西，好像他們的身體或是他們的臉，再也承受不起時間的重量了。尤其是茱莉蝶兒，當年「玻璃玫瑰」、「白色情迷」、「愛在黎明破曉時」清新脫俗的模樣，在最近「愛情不用尋找」裡驚鴻一瞥，已經不復當年的模樣了。

當然，時間是公平的，每個人都會走向衰老，誰也不用同情誰。不過我倒是想到一個畫面，有次我看了老片「廣島之戀」後，從網上找了相關資料，發現這位女主角曾在「藍色情挑」裡，扮演過茱莉亞‧畢諾許在療養院裡的母親一角，整部戲他沒有一句台詞，只是一直坐在椅上，但仍可以看出曾經風華絕代的樣貌。

這時候我發現老去的女明星其實可以比年輕的時候給予我們更多，因為時間之手改變的只是外貌，而在他們的肢體裡，其實可以更精準的表達出對生命的理解。只要一個好劇本。像茱莉蝶兒在「愛情不用尋找」裡的那個角色，實在是太不走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