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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買了幾本五四時期作家作品的復刻板,有魯迅、聞一多、郁達夫、劉訥鷗、梁遇春、戴望舒、朱自清等人的。這個復刻版設計挺巧,封面、內頁都跟二、三○年代的原書一樣,不同的是復刻版是兩層封面,最上層多了「原版珍藏」印記,可是這層是可以撕下的,撕下之後就跟當年版本一模一樣了。

看著繁體直排的內頁,那種暌違已久的老鉛字,看起來還是挺有味道。我重讀了戴望舒的詩作「雨巷」,梁遇春的「談『流浪漢』」,雖然跟以前讀的版本也不同,但還是有老友重逢的喜悅。

我覺得梁遇春雖然已經逝去幾十年,但是他的作品現在重讀還是非常具有現代感,就像他寫的「途中」,就跟現在走路的風氣很吻合,而他的「談『流浪漢』」,是不是也可以和班雅明的「遊手好閒者」連結在一起呢?

梁遇春這篇文章比較的是「紳士」和所謂的「流浪漢」,對於流浪漢的氣質有種很正面的梳理,流浪漢是活在當下的,是享受生命的,對於底層的熱情甚於對待權貴,流浪漢是浪跡天涯富於行動力的,而不是在咖啡館裡看生命流逝的。

看著這篇文章,我心裡就想,我是多麼嚮往「流浪漢」的生活,卻活得一點行動力都沒有,會不會「流浪漢」和「君子」這兩種類型其實不是相對,而可能是互相融合的,只是在每個人生命中呈現的比例不同罷了。

我沒有能力把梁遇春的「流浪漢」和班雅明所說的「遊手好閒者」做一詳細比較,不過最近正好在看漢娜‧鄂蘭的「黑暗時代的人們」(台灣可能譯成「黑暗時代群像」),昨天看了「羅莎‧盧森堡」,今天跳著看「班雅明」這一章,在我所能理解的漢娜鄂蘭的文字裡(也就是說,他所說的有些東西我是不懂的),我深深被他犀利的洞見所折服。

比如,他用「駝背小人」這個童謠來解說與班雅明如影隨形的壞運氣,班雅明一生都警覺到他的生命裡總會出現駝背小人把他的好運拿走,卻始終無法掙脫,甚至他採取的以為是掙脫的方法,卻正好使他走入不幸的核心。

這是一個多麼帶有悲劇意味的觸動人心的理解?之前買了克莉絲蒂娃所寫的「漢娜‧阿倫特」(這是大陸譯法),震於兩人的威名,我遲遲不敢開看,現在覺得這絕對是我年底前應該看完的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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