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的深秋,我跟一個作家、記者團到荷蘭與布拉格,那是我第一次在秋冬的時候到北國,感覺天氣格外的陰鬱寒冷。

今天出門的時候,氣溫似乎回升不少,但霧氣使得天空看起來有秋冬的感覺,於是我便想起了那年在布拉格的情景。

我很喜歡十一月的布拉格,晚上走在舊城區的巷弄裡,那種陰暗,只有零星的燈影,你會以為穿過了時間,走到十九世紀去了,好像卡夫卡突然與你錯身而過,也並不值得訝異。

記得大家還特地到一個有著相當年歲的「歐洲飯店」吃飯,據說這個飯店的建築是典型的「新藝術」風格,我對具有歷史感的事物很感興趣,所以很喜歡這個飯店的氛圍,但印象中這裡的食物似乎並不特出,或許是我不習慣吧。

在整個行程裡,我經常跟著當時在自由時報當旅遊記者的孫守仁,以及另外兩個女孩一起行動,我覺得守仁跑的是旅遊,見多識廣,跟著他應該沒錯。有一次他跑到一個唱片行,說要尋找一位義大利盲人歌手的CD,他說,去年他來布拉格的時候,幾乎大街小巷都在放著他的歌,我擔心在台灣買不到,於是也跟著買了一張,印象中好像六百多台幣,奇貴無比,回到台灣之後,才知道這位安德烈‧波伽利先生早已赫赫有名了,尤其是他和莎拉‧布萊曼合唱的「Time to Say Goodbye」,一直到現在仍然不褪流行。

雖然從布拉格特地買這張CD回來顯得有點傻,但我非常喜歡這張CD,在許多沮喪的日子裡,他的歌聲撫慰著我,讓我不致被心情的暗潮襲捲。

在布拉格的時候走過許多地方,像是淒涼的猶太墓園、黃金巷、查理士大橋,還去了一家爵士酒吧聽音樂,不過我印象最深的是離開布拉格的前夕,我們四個人跑去一家小酒吧喝酒,這個酒吧的桌子就是幾個老舊的箱子堆疊起來,卻顯得很有味道,捷克的啤酒很有名,價錢更是不貴,記得一杯才三十台幣左右,所以可想而知的是,大家都喝茫了,然後再搖搖晃晃的走過查理士大橋打車,幸好同行者之一就是導遊,否則我們幾個一定不知道該怎麼回飯店去。

說到這位漂亮的女導遊,我又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他其實是在維也納學音樂,閒暇時就兼職當導遊,我聽說他來自維也納,立刻就問:「你有沒有看過『愛在黎明破曉時』這部電影?」他很無奈的說,為什麼大家一聽到我住在維也納就問我有沒有看過這部電影?

雖然距離去布拉格已經過了許多年,但回憶起來還是感覺非常美好,即使是這首聽爛了的「告別時刻」,現在想到它的旋律,又湧起了一種懷念的感覺。

這些懷念的感覺給了我一個提醒,從下一篇開始,我要陸續寫上十篇我自己在北京生存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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