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狠狠的甩了他一個耳光後,立刻衝向大街奔跑,好像背後有誰追趕她似的。

這讓B很意外。因為舉起手往誰臉上揮去,需要很大的動力,像是巨大的憤怒、悲傷、絕望。但是他覺得他們之間並沒有這樣的份量。他們比較適合有一搭沒一搭的持續著話題,有禮貌但彼此都知道不會有下一次的揮手道別。

感情已經像灰白的齏粉,風一吹就散了,為什麼還需要用這種狂熱的方式,表示已經不存在的在乎?他坐在咖啡館裡,被不符合事實的耳光點燃了怒氣,他很想把水杯往牆上丟去,但是,這太做作了,於是他用更冰冷的表情將自己和外界隔離,直到看見C走進咖啡館。

C說,我剛才看見A在大街上沒命似的狂跑。B說,是的,她看待我就像一個不潔之物似的,所以她用最快的速度遠離。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見C走進咖啡館時,突然知道A為什麼這麼做。

其實剛才A告訴了他,自己與C最近剛開始的戀情。A很迷惑,覺得自己不該背叛,但是新的誘惑就像地心引力一樣,讓人不可自拔。一開始,她覺得這可以平衡已經失去激情的生活,後來她感覺罪惡,看到一個一無所知的人一無所知的繼續每天的生活,她憐憫的衝動讓她想要告白。就算分手了也好,她想,或者B會希望自己回到他身邊,總之她再也不要過原來的生活了。

B告訴C,剛才他已經祝福A與他已經開始的新生。C直視著B說:「這就是她突然跑開的原因?」C以為自己應該感到愧疚,但卻有種奇怪的憤怒和惡意。「我深愛著A,我對她的感情一點也不比你少。」他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也許A跑開的姿勢,讓他感覺A的失落和悲傷,他覺得自己在得到A的同時,也要永遠忍受B在A背後的陰魂不散。A永遠會記得自己怎麼對不起B,而自己永遠都是誘使她敗德的那條蛇。

B看著C,好像完全明白他的心情。B說:「我知道。就像我喜歡D一樣,我對D的感情一點也不比你少。」

當我們說愛時,我們在說些什麼?C愕然的想起自己的妻子D,這陣子他真是太不注意妻子在忙些什麼了,他只注意一些徵兆,想要辨識妻子是否已經看出他跟A的關係,但是一切好像都跟往常一樣。他突然很想知道B跟自己的妻子是否也有一腿,妻子在另外一個男人的身體下,是不是依然有著他熟悉的那些反應,還是,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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