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可能會發現,之前不是有一篇小文怎麼不見了?其實是這樣的,以前我的瀏覽人數不過幾十人,這篇卻直線上升,一方面讓我很好奇人是從哪冒出來的?一方面也有點小失落,以前認真不認真寫,好像不如罵人那樣有看頭,這也並非讓人開心的事。

 

前兩天我要快遞一份文件到北京,我問老闆秘書有沒有一樣東西(是什麼東西我現在都忘了),他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我接下來的一句居然是「媽的,……」,幸好人在講話時從語氣、表情可以知道對方是否生氣,所以他們也知道這兩個不雅的字純粹是我的轉接詞,一時辦公室的同事不是愕然抬頭,就是爆笑。老闆秘書說,你說這兩個字時和下一句連接得非常巧妙耶。我想他說的是,照理來說,人在說這兩個字時應該有另有一段的效果,怎麼我接得那樣順暢呢?其實順暢的原因是,我對當下的事情一點都沒有生氣,但我心裡隱藏的火氣一直蠢蠢欲動並未消減,因此在我完全不經意間就說出來。我想,發脾氣這件事情是會上癮的,但是人如果一直順著自己的脾氣就太可悲,我希望自己還沒有病態到那種地步,這也是我決定將那篇文章隱蔽的原因。

 

最近書看得真少。一本「維梅爾的帽子」看到現在還沒看完,但昨晚在看這本書的空檔,我拿起「少將滋幹之母」,原本是想作為休息之用,卻一看不能罷休,直到看完才放下書來。谷崎潤一郎的書我以前只看過「細雪」,但因為咩仔非常喜歡這個怪老頭,所以我也對他抱有好感。我記得我們在京都法然院,特別在墓園找到谷崎潤一郎的墓地,沒有石碑只有一棵大樹下放著兩個石頭,一個寫「空」,一個寫「寂」,非常有味道。昨天我在咩仔家玩耍半天,臨走時想找幾本書看,咩仔推薦了這本,還說作家劉大任認為谷崎比川端康成寫得更好,不管怎樣,「少將滋幹之母」的確是一本很好看的小書。

 

這本小說的寫法很特別。他不僅是虛構一個故事,而是從平安朝「物語」中編排資料,形成一個敘說的故事,而後來引用的資料「滋幹日記」則完全是谷崎潤一郎虛構的。日本平安朝真是一個詭麗的年代,充滿各種怪事奇譚,而整個色彩的感覺是極盡華豔之能事,或許這是從谷崎這裡得到的印象,在朦朧中感覺到的色香味,就像這本書中沒有具體描繪這位美婦人的長相,只有從衣著的顏色感覺到他的動態。還有就是從滋幹仰望母親的視角,看到他一瞬的容顏,然後母親的臉貼著他的臉,滋幹反而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自己偏愛這部小說的後半部。滋幹描繪父親失去愛人的失落,以及最後滋幹在妖豔得有如妖魔附身的夕櫻底下和母親的重逢的情景。尤其是後者,我覺得是極其瑰麗絕倫又讓人感動的篇章,也是(恕我可能見不多識不廣)我所見過描寫對母親的愛戀最美的文字。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nightonearth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