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寫「怪事有一些」時,我並不知道自己即將倒楣得像約伯。當然很快的我就知道了,下班後坐在小巨蛋旁,我覺得人生是不值得活的,我覺得想死趁現在,我像失戀的人一樣看著朦朧的台北街景,詛咒這個世界,詛咒北京奧運,詛咒自己悲慘的命運,直到連累了幾個人,有人聽我哭訴,有人陪我吃飯喝酒,還有陳同學送我紅白酒各一瓶,終於我覺得好多了。我並不是有意想起來的農曆生日,就這麼令人崩潰的過去了。

今天早上,我非常惡意的想,既然我衰得像約伯,我也不怕更衰一點。所以等下週活動辦完後,我要騎著我的小灰馬環島,只要帶一些衣物和金錢若干,看看會發生什麼。我跟我同事說了這個計畫,他立刻問:「你看過『阿拉斯加之死』嗎?你完全沒訓練,怎麼去環島啊?」坦白說,「阿拉斯加之死」是我最怕的書之一,我看完後完全不瞭解浪漫在哪裡,只覺得這個人在找死。雖然我沮喪得不想活了,但也並不想變成台灣版的「阿拉斯加之死」,所以我立刻修正我的計畫,我要帶著小灰馬坐火車到花蓮,從花蓮騎一段,再坐車回台北。當然,經過這麼一番修正後,我原先悲壯的對老天的控訴,就變成廉價的花東自由行了。

其實,理性的想,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解決,不能解決的,氣急敗壞也沒有用。但我心裡最過不去的,是那種不斷的挫敗,是那種這些年來就像行走在黑暗山洞裡,永遠看不到一點亮光的陰影,沒有一點令人快樂的事情,沒有一點奇蹟,只有看到一點微微光亮後,更大的打擊。我覺得把我打敗的不是「真實的問題」,而是這種感覺永遠不會停止的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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