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潛水鐘與蝴蝶」電影時,有一幕我印象很深刻。男主角的朋友,同樣也是一名記者,在貝魯特被綁架了三年才獲釋,他是怎麼度過這段煎熬時光的呢?答案是背波爾多一八五五年酒莊分級名單。

在「戀酒事典」裡,畢佛也提到這個故事,讓我們知道這個倒楣的記者叫尚-保羅‧考夫曼。考夫曼說,他在獄中靠背誦酒莊分級名單來維繫自己的記憶力,到第二年年底時,有幾個四級酒莊已經開始忘記了,過了幾星期,他已經無法背出所有五級酒莊的名字了,這讓他感覺很悲傷?他是不是就要變成一個沒有文明的人了?就要變成一個野蠻人了?

「戀酒事典」裡俯拾即是這些故事。像我這樣不懂行銷的人都知道,要賣出一個產品,最好是賦予這個產品一個「故事」。看這本書時,到處都是關於各種酒的人的故事,所以就會產生出版社的文案所說的那種效果:「看了,好想喝酒」。

昨天,雖然有偷跑之嫌,但我自己決定戒酒期滿,可以開始喝酒了。我跟咩仔和長頸鹿博士又循上週路線,先去富霸王吃豬腳飯,然後去心世紀買酒。

坦白說,吃豬腳飯的時候只想到買酒,沒想到喝酒。但是到店裡,看到許多勃根地好酒時,這本書裡對勃根地的讚嘆突然在我腦中源源不絕出現,看到一瓶夜聖喬治村莊的酒時,我靈光一閃,立刻有了理由。

我買了這瓶對我這升斗小民來說,相當不便宜的酒。然後對前天生日的長頸鹿博士說,我買這瓶酒來幫你慶生好了。他立刻非常的手足無措,後來也明白了,我就是找一個理由買好酒喝好酒」,所以也就非常感謝的答應了。

我覺得葡萄酒教給人們的是一種開闊,而不是階級或者勢利。因為所有的葡萄酒都有從土壤從釀酒師那裡所要呈現的特色,喝酒的人心胸越開闊,越能欣賞每一瓶酒的風格。但我也必須將「曾經滄海難為水」改寫成另外一句「曾經勃根地,難為波爾多」,波爾多當然好酒非常多,但是一旦喝過好喝的勃根地,難免就越來越挑了。

昨天的夜聖喬治,我想大概不是有什麼等級的,但是從一開始的澀味,逐漸轉變到細緻優美的口感,雖然香氣開始並不是太出色,但是喝到後來,整體而言卻有一種出眾的氣質。咩仔說,我以前覺得勃根地很淡,現在越來越瞭解他了。

回家後,刷牙,然後泡在水缸裡聽德弗札克(不要跟我說他的音樂跟勃根地不搭,我只是正好之前放了這張CD而已),感覺那種香氣,回甘的餘韻還在口腔裡,真的讓人印象深刻。

坦白說,漫畫「王牌酒保」看到第七集後,我覺得對調酒開始有感覺了,因為漫畫裡對酒與人的觀察比較細膩了。也因此,我一度想要去學調酒。但是看了「戀酒事典」,我想我還是繼續留在葡萄酒的地盤上好了。

畢佛生長在薄酒萊,他父親不記得他受洗時有沒有在他唇上沾香檳,但記得當天的賓客喝的是酩悅香檳。等畢佛訂婚時,招待客人用的也是酩悅香檳。過了二十五年,畢佛的大女兒居然也找了一個酩悅香檳公關部門的工作,畢佛說:「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品牌忠誠度」吧?

我聽說我出生那一天,我爸怕我經過漫長的旅程而餓昏過去,所以也在我的嘴唇上沾了葡萄糖。沒想到葡萄糖和葡萄酒相差這麼遠,還是促成了我對葡萄酒的熱愛。如果我爸能未卜先知的話,他一定覺得沾沾開水就好,免得後患無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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