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吃過飯的人,都知道我吃飯的速度超快的。跟我喝過酒的人,也知道我喝酒的速度超快的。聽過我說話的人,也知道我說話的速度超快的。但其實,大家有所不知,我看小說的速度更是超快的。尤其是這幾年,已經從囫圇吞棗進展到隨心所欲的境界,不一會,就把書給翻完了。

昨晚看小川洋子「凍結的香氣」,先是在書桌前翻了一半,然後轉移到床上打算看多少是多少,不料,就這樣的給它翻完了。小川洋子的作品我一向喜歡,但最喜歡的還是「博士熱愛的算式」。


前幾天也在家翻完了「道德劇」。超好看的。這本書放在我書架上多年,經常見面卻一直沒拿下來翻閱,這回看完,發現它跟「馬丹‧蓋赫返鄉記」當了多年鄰居真是再適合不過,因為看完這本場景發生在英國中世紀的小說後,讓我對古早時候興趣大增,立刻聯想到要看看約略同時發生在法國的歷史奇案。

最近我經常反省,書看得太快,跟沒看是不是差不多?小時候,能找到的書很少,遇到喜歡看的書簡直像入迷一樣,也因此留下深刻記憶。可是現在永遠有一大堆書想看,看得快忘得也快,很多書當時覺得精彩,但不到幾個月,就只剩下模糊的印象了。

以前我經常能記憶小說或散文裡精彩的字句,記得十幾歲時還經常做一些無聊的事情,像是朋友拿別人寫給他的情書跟我分享時,偶爾我能指出這些句子是從哪些書上抄來的,想想自己當時真有夠無聊。

現在別說字句了,能記得一些場景或者氛圍都實屬難得,現在的境界比較接近早上起來回憶昨夜的怪夢,似真似假如夢似幻,這種感覺真的很可怕。

前兩天我去拜訪咩仔,順便拿了一尺高的小說給他,他驚訝的問我一個當年我媽也問過我的問題:「這些書你真的看進去了嗎?」

這真的讓人很難回答。看進去也不見得不會忘記啊?

倒是有個意外的好處。以前睡前看書,偶爾思緒起伏會睡不著,昨天看完「凍結的香氣」後,一夜好眠,連個夢都沒做就已經早上八點了,坦白說這種物我兩忘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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