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買了一張「私人劇會」的CD,是王柏森他們演出的舞台劇的原聲帶,裡頭有一些我想在一般媒體上聽不到的歌。

知道這張CD很偶然。是在一個煙霧繚繞的環境裡,聽著其中一首「不能一個人」,然後還聽著一個朋友講他的故事。那陣子大概是我啤酒喝得最多的一段時間了,別人的故事很動盪,我的心也隨之昏眩,有時候也會想,這是別人的故事,那我的故事是什麼?

夜晚的高速公路,車燈和路燈支撐了一大片黑暗,卻顯得如此華麗。我總是想到安哲羅普洛斯電影裡的燈光,「霧中風景」裡小女孩牽著弟弟的手往前疾行,那個友善的男孩追上來說:「不要用這種方式說再見。」我覺得我所奔赴的,就如高速公路上遠處的一盞光亮,但中間卻是包裹著黑暗,這是偷來的時間,偷來的空間,我生命裡的一個破折號,什麼時候要回到正文呢?我好像往你所在的方向更近了一點,但心裡明白,這離我們的終點又更近了一點。

我們?其實我懷疑,我們之間曾經有過什麼?也許,我們更像在生命的谷底偶然相逢的兩個路人,擁抱著藉以取暖,訴說著宣洩心裡凝固了的痛苦,我們需要另一個人讓痛苦融化,隨著酒液從傷口汨汨流出,然後,然後我們就該告別了。

這麼多年沒有想起你。沒想到這張CD卻被我放在行李箱裡一起帶到北京,昨天晚上聽著這首歌時,我想到歌詞裡愛情的餘溫,卻還是讓我過了一個充滿回憶的夜晚。

據說,你現在過著安穩快樂的生活,我想像黑暗已離你遠去,我現在所記得的,對你來說也許早已封存在北冰洋的冰層底下,現在看到的只是白燦燦耀眼的陽光,人生不也就這樣走入正軌了嗎?也許這是你在亂流中,想要抓住一個又一個浮木時,不敢相信的,而現在,你終於到達彼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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