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幾個朋友約了去陶然亭吃素食,有個北京朋友很意外我居然一個人到花蓮去,他認為,這恐怕是受了什麼重大刺激了吧。呵呵,我心想,他們一定不知道從台北到花蓮搭火車只需要兩個小時,所以才以為去花蓮一趟是需要一些動力的,要不然就是我之前不熱愛大自然實在表現得太明顯了。總之,我又把醫院的那一幕說了一次。

可是這次說完後,我突然感覺也許這只是表面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我很煩了,我已經厭倦那個每次說要去花東但又不去的自己,真的很厭倦那樣平鋪直敘的生活,那樣的一灘死水,甚至覺得就算是誤入歧途也好。

這次決定去蘇州也是這樣。其實我可以不去,按照以往我的習性,我也會選擇不去,但我也真的受不了台灣市場這麼壞,所有的書一出去,除了少數外都好像上了斷頭臺,然後編輯、作者、企畫一起沮喪,這真的沒辦法,形勢比人強,可是在接受審判前,至少我們先玩一把吧,先試試看有什麼可能吧?反正再差也不過如此了。今天中午,一位作者請我吃飯,他問起台灣文學書的狀況,我當然說不出什麼好消息,問起他的銷量,當然場面是我很羞愧,他很沮喪,而坦白說,以原創作品來說,他已經算是好的了。這該怎麼辦?從吃飯地點到回辦公室的路上,我突然感覺編輯是一個鐵人運功散的行業,被市場打倒了,要自己爬起來,遇到有才華的作者,要把所有外在不好的因素排除掉,讓他有信心繼續往前走,也讓自己有信心往前走,因為你賭的是自己的眼光,他賭的是自己的才華,眼光可以苟日新、日日新,才華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一個正常的作者,其實他會比你更脆弱(當然啦,如果有人覺得自己才華蓋世,沒賣成哈利波特是出版社的問題,這就另當別論了)。

啊,為什麼好像在吐苦水,其實我原先想說的是另一件事情。昨天中午吃飯時,有位朋友帶來一雙靴子一雙球鞋送人,但都跟我沒關係,問題是他想送靴子的那個人,完全穿不上這雙鞋,而我試穿卻剛剛好,所以他乾脆就送我了。這是一雙灰色DKNY的摩托短靴,和我完全不搭,不過,可能最近對於過去的自己始終很厭倦,所以我也笑納了。一位朋友還很詫異的說,這真是很難得。

回到辦公室,翻翻三聯生活週刊,其中有一個欄目類似歷史上的今天,會刊登一些老照片。我一看就笑了,把雜誌拿給我同事看,我說這個摩托靴跟清朝官員們穿的官靴是不是很像?顏色一定不同,但樣子簡直一模一樣,非常有趣。時尚跟復古始終糾纏不清,我一直想要改變自己,就算改變不了自己也想改變現在的生活,到底能做到多少也難說,也許在別人看來,根本沒有改變也說不定。不過,我真的很厭倦了,非常非常的厭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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